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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留在富貴鎮了,他們下一站要去唐門,不過在那之前要先回趟山水纖。

不知道青黛回去了沒有,要是她在就把她和木香也拉上!

師父說給她配新藥,不知道送過去了沒有?

再過不久就要新年了,隱塵既然找到了,希望今年能大家一起過。

第二日一早,葉笑三人駕著嶄新豪華的大馬車去和錢貫眾告別。看著葉笑得意洋洋的嘴臉,錢貫眾後悔了,一時手抖奈何沖動啊!

富貴鎮說大不大,有點消息就傳開了,一間酒樓現在討論最多的就是風雲堡,說堡裏好多丫鬟下人都被辭了工,正門也一直緊閉著,不知道出了什麽事!

葉笑心想:難道雲秋義被剃了胡子,不好意思見人麽?

都能殺子毒妻,臉皮不該那麽薄吧...

回山水纖的路上,馬車裏多了一個人,是寧隱塵。

中途休息時,他從坐墊後面取出一個盒子遞給占斯,道:“你護葉笑左右,這皓月劍算是我的謝禮。”

占斯有些慚愧,畢竟護衛纖主是他分內之事,可奈何太喜歡,便毫不猶豫的收下了。

知他者,隱塵師兄也!

占斯對寧隱塵的好感度不是一般的上升,問道:“師兄,你多大了?”

寧隱塵道:“二十二。”

占斯吃驚,道:“我也二十二啊,師兄是哪個月份的?”

寧隱塵:“我生辰與葉笑一樣,冬月。”

“啊??你沒我大啊!那我還叫你半天師兄!”

“我沒讓你叫。”

“......!”是!他上趕著給人做師弟的!

回到山水纖,依舊是木香在家看門,一個人也過得自娛自樂。

師父的新藥還沒送來,舊藥又快吃完了,寧隱塵只好給葉笑再配一些,幾人便休息幾天再出發。

葉笑讓人給花樓送去一封信,信裏只有七個字:不日啟程去唐門,沒過兩天美艷的青黛就捏著信回來了,自告奮勇地加入大部隊。

寧隱塵性子冷漠,到哪都一樣,別人不找他說話,他絕不會主動開口,比如和木香青黛...

木香:“隱塵師兄好。”

寧隱塵:“嗯。”

青黛:“你就是葉笑的師兄啊?”

寧隱塵:“是。”

然後,就沒然後了。

不過這種事不會發生在熱情似火的占斯身上,既然回到山水纖,他就不必老跟著葉笑,所以沒事就愛去找寧隱塵,雖然他年齡比他小,可氣質比他大,占斯還是一如既往地喊師兄。

“師兄,你身上有沒有毒粉毒藥,送我點。”占斯道。

寧隱塵微楞,“你要自殺?”

占斯黑線,一字一頓,“我要防身!”

“哦。”寧隱塵點了點頭,遞給他三粒紫色藥丸,“遇水即化,無色無味,吃了會笑。”

會笑??好沒有殺傷力啊!占斯問:“有沒有猛烈一點的?”

寧隱塵定定看他一會,才說:“這個會讓人笑到腸穿喉破、七竅流血而死。”

“......!”為什麽覺得手裏握著三條毒蛇?!手會不會爛...

雖然占斯一直用他的熱情感染寧隱塵,可是成效不顯著,依舊是一個問一個說。

不過,這種情況在某日清晨得到了改善!

這一日,寧隱塵主動來找占斯,問他:“吃飯了嗎?”

占斯受寵若驚,“還...還沒。”

“嗯。”寧隱塵點了點頭,遞給他一粒紅色藥丸,“來,把這個吃了。”

占斯一楞,難道是傳說中吃一顆能提升十年功力的神丹??想著便感動地接過,咬碎,咽下。

片刻,寧隱塵問:“怎麽樣,有什麽感覺?”

占斯嚼吧嚼吧,撇撇嘴道:“鹹了!”

“......”寧隱塵手有點癢,卻強忍住了,耐心問道:“沒有別的感覺嗎?”

畢竟是師兄第一次賜藥,占斯用心感受起來,“嗯...肚子有點熱...好像越來越熱了!”

寧隱塵:“左邊右邊?”

占斯:“右邊!”

“...!”寧隱塵忙拿出一粒黑色藥丸,遞給他,“快把這個吃了。”

占斯想都沒想就吞下,片刻腹中熱氣慢慢退去,他心疑難道是神功已成?便樂呵地問寧隱塵:“師兄,剛那黑的是什麽呀?”

“解藥。”寧隱塵道。

占斯嘴角一抽,“那、那紅的呢?”

“毒藥,劇毒。”

“!!!”這是傳說中的試毒嗎?

打那之後,每次寧隱塵找占斯,占斯總會先發制人的說一句:“我已經吃飯了!”

為此,寧隱塵特意配了兩種藥,一種是飯前檢驗毒性的,一種是飯後檢驗。

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。

誰讓他說自己體質好的...

作者有話要說:

因為沒接觸過什麽人,所以寧隱塵只對三個人試過毒——師父、軒轅、占斯!

也想過對葉笑用一下子,可惜那孩子體質不行。

☆、第 21 章

這一日,寧隱塵配完新藥,將其搭配分好,再帶到葉笑房中,與她交代用藥分量和註意事項。

葉笑聽得心不在焉,道:“反正你在身邊,該吃哪些、吃多少,你記著就好。”

寧隱塵蹙下眉,片刻才說:“明日我去唐門,你不要去。”

“我不。”葉笑沒有驚訝的反應,因為她早察覺他不想帶她們!

這兩日每次她跟他說行程時,他就敷衍過去,她知道他在擔心她,可她不會再讓他一個人離開!

葉笑鄭重道:“你如果再丟下我,我會很生氣的!”

她很少跟他說不,即使當初多不想他去報仇,她也是默默忍著,相信有一天會再見面,可是這一次她不願意,她害怕再一個四年,甚至更久...

寧隱塵有些不習慣,因為他發現葉笑不聽話了,但是不管怎樣,他的決定都不會變!所以,那天夜裏他不告而別,只留下一張字條給她——照顧好自己。

第二日,葉笑捏著字條,什麽話也不說,呆呆坐了一上午,直到中午時分才有了動作!

她將寧隱塵昨日送來的新藥打翻,過不一會又撿起,堆好。

門縫外的兩人將門輕輕攏上,躡手躡腳地走了,等走遠才敢大聲說話。

占斯道:“我看她有點反常啊,你去勸勸吧。”

青黛道:“勸什麽?你覺得我勸她能聽嗎?!這個時候就該讓她自己待著,我主要是怕她做傻事!要不...咱把她灌醉吧?”

占斯笑了,“葉笑會做傻事?你想笑死我嗎?她那麽惜命的人,才舍不得讓自己有事呢!我讓你去勸她,是告訴她冷靜一點,千萬別把火燒到我身上!”

“......”青黛無言以對。

這時,葉笑過來了,手裏還拎著包袱。

占斯忙將青黛往身前推,自己往後站了兩步。

青黛在心裏鄙視他!

葉笑走近對他們說道:“你們去收拾東西,叫上木香準備上路!”

“去哪啊?”青黛問。

“唐!門!”以為沒有他,她就去不了麽?!她又不是沒長腿!又不是不認路!

占斯從後面露個臉,提醒道:“隱塵師兄不是讓你待在山水纖麽?”

“...!”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,青黛索性往旁邊一站,讓他整個露出來。

葉笑冷冷掃過去,微怒:“到底我是纖主還是他是纖主,讓你這麽唯命是從!”某人對她言而無信,她幹嘛還乖乖聽話,知不知道不告而別很!討!厭!

一炷香後,四人整裝出發,一路向南目標唐門。

作為門派中唯一的女性,那必是三千寵愛於一身,比如夜蝶。

而作為門派中唯一的男性,哎!千言萬語說不清啊...

比如現在,人家坐車他趕車,人家取暖他挨凍,好在有皓月劍陪著,占斯還稍減淒楚,每逢風吹草動他便拔劍揮舞,即使知道只是樹上有個鳥而已。

走了近兩個時辰,占斯凍得夠嗆,便將馬車停在路邊,鉆進車廂取暖。

車廂內,木香閉目養神,青黛擺弄辮子,而葉笑依舊沈靜地嚇人。

她背靠車壁坐在窗邊,偶被溜進氈簾的寒風撩撥了發絲,迷離下眼睛,索性閉了起來。

看來,心情還是沒好啊!

四人吃過東西,占斯準備出去駕車。

突然,他神色一變,忙將皓月劍護在胸前,回頭對她們道:“你們待著別動,我出去看看!”說罷,掀簾躍了出去。

木香青黛聞言,雙雙擋在葉笑身前,周身戒備起來。

車廂外,占斯問道:“你們是什麽人?”

...你們?看來來者不止一人!

就聽一個陌生而清亮的男聲道:“你可是山水纖占斯?”

占斯道:“你們十五個人圍在這,不會不知道我是誰吧?!說吧,所為何事?”他這麽說,也是在告訴葉笑她們外面的情況。

清亮的男聲笑了笑,道:“我們是殺手,奉命來殺你的,你準備好了嗎?”

一聽這話,木香和青黛忙躍出車廂,與占斯背對而站。

在掀簾的一霎,葉笑看到領頭的那個人,那人身穿灰白布衣,有著一張很清秀的臉,白凈的如書生一般。

誰能想象他竟是個殺手?!

外面很快打了起來,葉笑能聽到的只有刀劍的碰撞聲!

以前雖也遇到挑戰者,但都是切磋比武的,這樣被殺手圍堵還是第一次,葉笑緊張起來,心想要不要偷溜出去,找個地方藏著,畢竟馬車目標不小,指不定誰一劍捅進來!

可當她掀開簾子就傻眼了,外面一片黑衣,她要是敢下去,就是個死。

...怎麽辦?

下車很危險,待在車上也不安全,萬一馬兒受驚,那她...

所謂擔心什麽來什麽,正在她胡思亂想時,突然一個顛簸,葉笑頭重重磕在車後壁,待痛勁過後她才發現馬車在疾速前行。

真他大爺的!

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烏鴉?!

突然,車廂頂部一聲響動,葉笑聽到一個聲音冷笑:“還想跑?”是那個書生模樣的殺手!

葉笑好想對他大喊一聲:她不想跑啊,快讓馬車停了吧,她快顛死了!

可惜,書生沒那麽憐香惜玉,他將寶劍從車頂直刺車中,擦著葉笑肩膀而過。

“啊!”葉笑肩膀薄襖破了,血滲了出來。

書生似乎察覺了什麽,一躍到車門口,將葉笑抓了出來,再飛身落地。

葉笑被摔在地上時,眼睛瞅著跑遠的一點——她的豪華大馬車啊!

書生站在她身前,俯視著她,不可思議道:“山水纖主竟然不會武功?”

葉笑站起,摁著肩處的傷,問:“誰派你們來的?為什麽?”

書生笑了笑,“殺手閣拿錢辦事,自然是有人要你們性命。”

...殺手閣?難道是因為隱塵解了‘不出三日’?

葉笑靈機一動,道:“你知不知道我是誰?”

書生挑眉,問:“怎麽?葉纖主摔失憶了?”

葉笑不理會他的諷刺,慢慢說道:“芙蓉曉月凈湖出!我,是閣主伴隨。”

書生一楞,喃喃道:“是麽...可我不曾見過你。”

見他不信,葉笑佯怒:“我是閣主身邊的人,你不曾見過也屬正常!”微頓,她說:“我並不是葉笑,我這張臉可是北風哥的傑作!”

記得夜蝶說過,殺手閣有個人叫北風,擅長做面具,連她想要一張都很難,可見北風在閣中地位不低,葉笑把他搬出來,應該會有說服力!

書生神色變幻了下,突然向她靠近,嘴角邪氣地勾起,“我怎麽不知道,自己做過這麽一張面具,還有...”他摩挲著她的下巴,道:“我什麽時候又多了個妹妹?”

“!!!”他是北風?!葉笑的表情跟吞了雷一樣,外焦裏嫩。

“北風大俠...”葉笑避開他的手,說道:“聞名不如見面啊,原來你這麽年輕!”

紀北風笑道:“哦...你是聽誰說起我的呢?”

“夜蝶啊!”這可是套近乎的好機會,葉笑道:“我們還一起喝茶吃棗呢,殺手閣的暗語就是她告訴我的,我們是朋友!”

葉笑將朋友二字咬得很重,可紀北風聽完就變臉了,陰沈道:“朋友?那可太不巧了,就是你朋友讓我來殺你們的。”

“......?”葉笑說不出話了,其實她和夜蝶算不上多熟,可她想不到她要殺她們。

“你好像很驚訝?”紀北風問。

葉笑點頭,“是沒想到。”

“用我告訴你為什麽嗎?”

“不必了。”原因她能猜到一些,只是沒料到而已,那姑娘也太記仇了。

“那好!”紀北風伸出手捏住她的脖子,道:“你這麽愛說謊,我今日就送你一程,省得你以後禍害人間。”

葉笑好想罵他,找什麽冠冕堂皇的理由!可是她不能,喉嚨被鎖著,進氣越來越少,她眼前已經開始模糊了。

此刻,她不害怕,只是難過,再也見不到師父和隱塵了...

就在她要昏迷的那一刻,一道紫色身影飛來,向紀北風連發兩掌,又趁他拔劍抵禦時,抓過奄奄一息的葉笑護在懷中。

葉笑在鬼門關前走一回,猛咳之餘還不忘對他道謝,只是他不是該回京了嗎?怎麽會在這?

這人正是軒轅瑾,他將葉笑安置一旁,又把紫金披風給她披上,便抽劍直面紀北風。

幾個回合下來,兩人武功高低可見,紀北風完全不是他對手!

“夜清色越來越喜歡養廢物了!”兩人停了手,軒轅瑾毫不客氣的諷刺道。

說的誰,誰心裏清楚!

“是麽...”紀北風陰陰一笑,突然向葉笑揮去白色毒粉。

軒轅瑾一驚,忙飛身到她身前,掩住她口鼻。

就趁此刻,紀北風向他發出一掌,將兩人打下懸崖,看著沒入霧氣中的身影,他笑道:“若是比易容,天下人於我都是廢物!”

耳邊寒風呼嘯,葉笑被軒轅瑾緊緊摟著,看他面色泛黑,卻強撐著用刀尖在石壁上劃動。

軒轅瑾一人支撐兩人的體重,手臂漸漸吃不消了,好在崖底並不深,終於‘嘭’的一聲之後,兩人摔落在地。

葉笑昏過去之前在想:他為什麽要救她?

作者有話要說:

因為愛情 不會輕易悲傷 …

不要誤會,我只是單純的寫句歌詞而已。

☆、第 22 章

潺潺流水聲中,葉笑悠悠轉醒,她睜開眼睛好久,才記起發生了什麽事!

她昏了多久?

為什麽這裏樹木蒼翠、鮮花遍地、又溫暖如春呢?!

葉笑動了動,發現只有肩膀疼,別處都還好,便掙紮著站起。突然,身下一道呻、吟聲,嚇她一跳!

葉笑忙從紫金披風上爬起,慢慢撥開就發現軒轅瑾閉目躺在下面。

他,給她做了墊背?

葉笑百感交集地看著他,此刻他臉色黑青,應該是之前為她擋的毒所致,偶爾因為疼痛嚀出聲響,大概是落地時傷了哪...

可是,他兩次救她,是為了什麽呢?

他幾時這般舍己為人了?

葉笑不敢動他,只四下尋摸著有沒有解毒的草藥,崖底很暖和,周圍雜草叢生,其中不乏珍稀藥材。

看軒轅瑾的癥狀,他只需一味就夠了,那便是荊草。

可現在有一個問題!

荊草是種不常用的草藥,這類草藥姚子修一般不畫在醫書上,只統一收錄在玲瓏圖典裏,而當年她背書時,為了應付寧隱塵,便只背文字類的,圖典基本不看。

所以,她雖然知道荊草的藥性,卻不知道它長什麽樣子!

扒拉了半天,葉笑放棄了,她決定找個類似的草藥代替,雖然會有點副作用,但是一樣能解毒。

於是,她擰下兩顆百裏環,和著溪水搗碎,餵給軒轅瑾喝下。

剩下的就看他自己掙紮了!

要是最後還不醒,她可以把凝玉摘給他戴一會,不想欠他的。

好在兩個時辰後,軒轅瑾醒了,臉色雖然不好看,卻也不再黑青。

葉笑欣喜若狂,他是她救治的第一個病者,原來她也有懸壺濟世的天賦。

軒轅瑾睜開眼就看到她亢奮的表情,以為她在擔心自己,便安慰道:“別怕,我不會死...”

“呃...”葉笑斂了神情,心底慚愧起來,忙扶他坐好,問道:“你有沒有傷到哪?我看你昏迷的時候好像很疼。”

軒轅瑾搖頭,道:“落地時撞了後背,不過不礙事!我現在內息有些不穩,待調理片刻便會好。”說完,他盤腿而坐、閉目運功。

“...!!”葉笑神情不自在,貓著腰往後挪,邊挪邊心虛的瞄著他。

果然不一會,就見軒轅瑾眉頭緊皺,倏地睜眼看她,問道:“我中了什麽毒?為什麽不能運功?”

葉笑幹笑兩聲,解釋起來,“你不能運功和中毒沒關系!這個...說來話長啊...”

“長話短說!”

“好吧...”葉笑絮絮叨叨地解釋一堆,聽完軒轅瑾就臉黑了。

“所以,因為你不認識荊草,就隨便抓了把百裏環餵我,導致我內力被封?!”軒轅瑾說的時候咬牙切齒。

葉笑糾正道:“不是一把,就兩顆!百裏環吃過了會癱的。”看她草藥知識多紮實!

軒轅瑾不想把自己氣死,忍了忍道:“那你知不知道哪種草藥可以解封?”敢說不知道,他就掐死她!

可惜,葉笑立刻道:“我知道,九仙珠可以!”說完背誦起九仙珠的藥性來。

看她滔滔不絕,軒轅瑾不耐煩的打斷,“我不是在考你!有就趕緊去找,不然你準備在崖底過夜嗎?!”

葉笑不作聲了,專心地摳著地上的螞蟻窩。

見她不動,軒轅瑾煩躁道:“還不快去!”

葉笑擡眸,小聲諾諾:“和荊草一樣,九仙珠的圖我也沒記...”所以,怎麽找嘛?

軒轅瑾青筋猛跳:“!!!”

“同樣是姚子修的徒弟,和寧隱塵比起來,你可真是個廢物!”光說不過癮,軒轅瑾一把將她推倒在地,讓她再摳螞蟻窩!

雖然為她擋毒是一瞬間,可是他真的有想過,反正她是毒仙弟子,一定能幫他解毒的,到時候他再帶她飛上去,結果...!!!

這個廢物!草包!

葉笑拍拍屁股上的土,不怒不氣,心平氣和的說:“人各有志,沒什麽好比的。其實你不該為我擋毒的,我有凝玉,什麽毒都不怕!而且,沒準能裝死躲過去呢...”

看他臉色越來越臭,葉笑忙轉移話題道:“你為什麽會突然出現?這個時候,你不是該在京城等我嗎?”

軒轅瑾怒道:“我等,你就會來嗎!!”他不知中了什麽邪,竟然很想見她,好不容易等寧隱塵走了,他才追上來,結果...

葉笑摸摸鼻子,怎麽說什麽都是錯。

“你為什麽要救我?”葉笑不是個自作多情的人,像軒轅瑾這樣的尊貴之軀能為她以身犯險,她有些不理解。

不能理解的人不止她一個,軒轅瑾聞言蹙眉,他確實不常讓自己陷於危險,然那一刻只是本能。

或許當初太後告訴他葉笑已死,是對的。

這樣沒頭腦的奮不顧身,真不該是他做的事!

見他不說話,葉笑以為他在後悔救她,便道:“其實我還是很用的,我也算間接幫你要到暖冰絲衣不是...”

軒轅瑾望向她,突然問:“如果你連百裏環都不認識,我是不是就命絕於此了?”

葉笑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變得嚴肅,靜默片刻才道:“不會,如果沒有百裏環,我就把凝玉摘給你,咱倆輪流戴...”

軒轅瑾楞怔了,表情覆雜地看著她。

小時候他見過凝玉,那是姚子修的寶貝,有一次拿出來顯擺給他看,所以他知道凝玉的功效。

葉笑身上有毒,而且是姚子修解不了的,她願意把救命的東西給他,說明了什麽?

是對他有愧,還是別的?

一向傲視萬物的軒轅瑾第一次不敢問,只默默揣測回味。

兩人久久不語,久到葉笑又想去摳螞蟻窩。

軒轅瑾慢慢站起,對她說:“走吧,看看有沒有別的出路。”

葉笑跟上,問道:“你不生氣了?”

“不了,保存體力!”

“......!”

在他昏迷時,葉笑曾探查過,小溪的另一側有條路,便指了指道:“我們去那邊吧,沿著路走,我覺得這裏以前肯定有人來過!”不然,天然是形不成路的。

小路上雜草很多,兩人走不一會就到頭了。

葉笑有些郁悶,難道來這的人都有絕世輕功嗎?

軒轅瑾打量四周便往回走,道:“回去吧,我們掉下來的地方地勢最高,明日我帶你爬看看。”

等他們回到原處,天色已黑了。

夜晚的崖底很安靜,軒轅瑾想找只山兔子都找不到,兩人只好吃野果果腹。

溪水潺潺,在月光下晶瑩閃亮,葉笑走過去撈兩顆熒光石揣在懷裏。

軒轅瑾不解問道:“你做什麽?”

葉笑道:“等會月落,怕你看不見我。”

軒轅瑾看看熒光石的位置,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,臉色漸變,半響扭臉到一側,道:“你放在袖中!”

葉笑低頭一看,滿臉尷尬。

他們掉下來時,他的紫金披風被樹杈刮了,葉笑將其鋪開,勉強給兩人蓋上。

誰知軒轅瑾全撥到她身上,道:“本王不用破的東西!”

葉笑無語,將自己包個嚴實。

也就是這崖底暖和,要是在北疆他敢說這話聽聽!

冬日夜長,葉笑睡不著,便和他找話說。

“你讓我去京城見你,是為了什麽事?之前你人明明在富貴鎮,怎麽不來找我?”

軒轅瑾閉目養神,片刻道:“我不想碰到你師兄。”

“...!”葉笑不解地看過去,“為什麽?”

軒轅瑾鳳目微擡,回想往事。

那一年他去小山養病,一年之後回宮,紀太醫說他病已痊愈,只是身體裏多了三味毒,那是寧隱塵的傑作!

從沒見誰給人下毒還那麽氣定神閑,“你過來,我給你餵點毒。”

一想到這兒,他就恨得咬牙切齒。

太後更是想治寧隱塵的罪,卻被紀太醫百般阻撓。

紀太醫名叫紀高尚,是個醫癡!他覺得這三味毒能幫助增強抗性,抵禦一般的小毒,對身體是有好處的,所以他覺得寧隱塵不但無罪,反而有功。

甚至,他好幾次跑到宮裏勸他,不信出去跑幾圈,最好是冒雨跑,鐵定不會生病!

後來還是皇上出面勸了太後,才饒過寧隱塵!

大體策略就是——神醫不能殺,萬一以後皇室有個疑難雜癥怎麽辦?但是可以警告,告訴他你犯錯了,我很大方的原諒你,但你以後要認真的為皇家服務,不然我就要翻舊帳了!

皇帝舅舅從來都是蜂蜜與棒子一起上,對寧隱塵是,對他其實也是...

所以時至今日,他不待見寧隱塵,因為一想到他,就想到了四個字:該吃藥了!

葉笑見他久久不語,臉色陰晴不定,便轉移話題道:“暖冰絲衣你真是為太後尋的嗎?”

“廢話!”軒轅瑾道:“不然你以為?”

“我還以為你看雲秋義不順眼,故意找人家麻煩,想借占斯的手對付他呢!呵呵,是我黑暗了。”

軒轅瑾深吸一口氣,道:“葉笑,妄議皇室是要死的!我今天記著你這條命,從現在開始,別跟我說話,睡覺!”

葉笑:“......”

*……*……*……*

殺手閣

“事情都辦好了?”

“回閣主,辦妥了!只不過夜蝶她...”

“她那邊我會處理的,你無須操心。”微頓,道:“北風啊,我聽說你把軒轅瑾打下崖了?”

“是,屬下知錯。”嘴上是這麽說,可他完全沒有認錯的語氣和態度。

夜清色勾了勾唇,道:“還是這麽沈不住氣,被他諷刺一句又不會死。”

紀北風道:“閣主不會,屬下會!手會癢死!”

“哦?”夜清色站起,來到他面前,問:“你可還記得我殺手閣共有多少人?”

紀北風不解他怎麽突然問這個,答道:“一千兩百四十六人。”

夜清色微微頷首,又說:“那你知道軒轅瑾的南部軍有多少萬嗎?”

紀北風一驚,抿唇不語。

夜清色冷眸斜睨,片刻才往門口走去,聲音淡淡飄出,“日後莫再沖動,僅此一次,下不為例!”

“是!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以前有關於黃花菜的文章,有些段落需要背誦,那時候是滾瓜爛熟。

可到了二十歲,才第一次見過那貨。

原來它就是黃花菜。

☆、第 23 章

第二日清晨,早飯依舊是野果,葉笑啃得嘎巴脆,咽下說道:“不知道占斯他們怎麽樣了?”

“不擔心自己的處境,倒惦記他們?!”軒轅瑾說完,見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,又道:“你放心吧,你都不會有事,他更不會!”

“你怎麽知道...”葉笑說的沒精打采。

軒轅瑾提醒道:“你忘了,占斯還有另外一個身份!”

“......”一時擔憂她倒真給忘了,占斯可是西北元帥之子、占家的獨苗,夜清色要不是腦抽,是不會動他的。

這麽一想,她寬心多了。

吃過早飯,兩人準備往崖上爬,軒轅瑾將衣帶綁在葉笑腰間,另一頭系於自己手臂,再微微躬身讓她趴到背上來。

峭壁很陡幾近垂直,葉笑能清晰看到他的手指骨節和額頭微滲的汗,他是個英氣逼人的男子,即使處於這樣的場景,氣場強大的他也不失王者之風。

有些人就是霸氣慣了...

葉笑什麽忙都幫不了,只好執起衣袖為他擦擦汗。

軒轅瑾身子一震,猛然回頭,連帶著手臂抖了一下,兩人差點滑下去,好在他及時穩住,怒道:“別碰我,老實呆著!”

葉笑嘴角抽抽,動都不讓動,當她是一袋大米麽!

兩人爬的很慢,葉笑回頭看看,這都一炷香了才離開一點點,以軒轅瑾的體力根本撐不到最頂上,正在猶豫要不要勸他放棄時,就聽底下有人道:“下來。”

那人聲音低沈卻清晰,越過薄霧準確地落進兩人耳中。

不用回頭,葉笑也知道那是誰,緊張感在那一刻全然松懈。

軒轅瑾的心情與她完全相反,因為他寧可爬十座山也不願意見到寧隱塵!可他又不能總像壁虎一樣僵著不動,最終還是下來了。

兩人一落地,寧隱塵就把葉笑拉近檢查,那肩頭殷紅的襖色著實刺眼!微怒道:“除了肩膀,還有哪裏傷著了?”

葉笑搖頭,不語。

不似委屈,倒似不想搭理他...?

寧隱塵對她的反應很不解,卻也不再多說,只覆上她手脈探聽起來。

雖然看到他的那一刻很心安,但葉笑還是生氣的,她不指望他能道歉,因為隱塵很少在意這樣的事,即便跟他說了,他也不會覺得自己有錯!所以她要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——她有情緒了、他的兩次不告而別傷到她了。

如果他還是如從前一樣疼她,他就不會放任她難過,她只是希望他強悍的自我意識能顧忌下她的感受!

如此,而已。

葉笑任由他把脈,低垂著頭一聲不吭,她知道這樣的情緒已經影響到他了,因為他手指明顯遲疑,連號脈的時間也比平時長。

片刻寧隱塵松手,問她:“你哪裏不舒服?”脈象一切正常,可她又好像不正常。

葉笑倔道:“心裏不舒服,能治嗎?”

寧隱塵蹙眉:“...??”

一旁的軒轅瑾有些不喜,這樣的葉笑是他不曾見過的——別扭、幼稚甚至有些女孩子家的任性,而這一切的反應都是因為寧隱塵!

他沈聲打斷二人,“有事上去再說!”

寧隱塵回頭望他,片刻才道:“是你。”

軒轅瑾臉色瞬間僵硬,薄唇微抿防備地看著他。

對他的反應,寧隱塵眸中含笑,淡淡道:“多年不見,你倒認生了。”

軒轅瑾怒:“我與你,本就不熟!”

...今天任性的小孩太多了!寧隱塵輕嗯一聲,便去捉他左手。

因為沒有內力,軒轅瑾完全不是他對手,兩下就被捏住了手腕,臉色越發的臭了。

葉笑在一旁突然有些牙疼,等下該怎麽解釋呢?

“他的內力是你封的?”果然,寧隱塵一收手,就回身問她。

葉笑尷尬地笑了兩聲,道:“他中了殺手閣的毒,需要荊草來救治,可以我找不到,就只好用百裏環代替,然後你懂的...”

“你找不到?”寧隱塵有些不可思議,慢慢將她撥到一邊,指了指她腳下被踩爛的一棵,“荊草。”

葉笑啞口:“......”

軒轅瑾繃臉:“!!!”

她真是越來越烏鴉了,剛還祈禱這裏千萬別有,結果...!現在唯有呵呵能代表她的心情,葉笑蒼白的笑著。

寧隱塵又問:“你應該知道九仙珠可以解封吧?我記得我讓你背過。”

“知道、知道!”葉笑馬上展示起來,將九仙珠的功效侃侃背出。

寧隱塵略微滿意的點點頭,問:“那你為什麽不給他用?”

葉笑試探地喏喏道:“找、找不到?”

這次,寧隱塵撥開軒轅瑾,指著又一棵被踩爛的草,說:“九仙珠...”

葉笑完全呵呵不出來了,因為某侯爺突然撲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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